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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舅哥送来的皇位真难坐(8)

入冬的漠北,天气更是冰寒刺骨。大营前的风吹了又吹,守卫的将士们在帐前又是哈气又是搓手的,依然抗不住凛冽的寒风。

 

述里朵摩挲着手上的血玉,聚精会神地读着中原派来的信件。底下的众臣皆抿着一口气,突然到访的信鸽扰乱了重大军政会议,却无人敢言,生怕扰了王后读信时的清净。

 

信由上好的纸浆制成,印有机密图案,只见上面写着:

 

启禀王后

 

通文馆李存礼已死,李存忍下落不明。

吾皇已调兵至云州、幽州一带。

朔州兵防空虚,届时王后可趁虚而入,捷足先登。

自此,燕云十六州不在话下。

如若得手,劳烦王后履行承诺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石敬瑭

 

熟悉的字迹,熟悉的印章,让野心勃勃的王后再也按耐不住。她直接起身在皇椅前踱步,步伐越走越急。思索了半炷香后,她唤来了大萨满耶律质舞。

 

“带上遥辇,奇香,即刻发兵朔州,越快越好,打他个措手不及”

“是”

 

王后终于坐回了皇椅上,刚才焦虑的情绪尽数散去,只留下嘴角久违的一抹笑。

张子凡啊张子凡,你以为你这皇位坐得稳啊,身边的重臣跑到我这来了,怕是都不知道吧。

她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血玉,思绪被不自觉地被带回了石敬瑭的第一封书信。

 

当时正逢监国称帝之时,石敬瑭开门见山,直接把张子凡诛杀李嗣源一事抖露出来,并全盘托出了李张二人自李嗣源讨伐不良人以来的所有计划。为表诚意,她还点明了会助王后拿下自己一直渴望的燕云十六州,只为建立长期合作,谋求一己私欲。

 

起初王后是持怀疑态度的,直到石敬瑭给也越来越多,加上种种证据表明确有其事,这才渐渐让她放下了防备,真以为这石大人要叛了张子凡;小到财税收支,大到一国之政,都在他一封封的书信中渐渐显形,被绘于漠北的地图和军政纪要之上。

 

然而她不知道的是,这最新的一封信,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被写出来的。

 

 


-------------一日前,皇城内---------------

 

石敬瑭正唯唯诺诺地端坐在书桌前,提笔写着些什么,身板挺的倍儿直,好像肩上背了个木枷刑具一样。

 

原来是皇后娘娘在一旁盯着他,盯就算了,手里的剑怎么就不离手呢。不敢动,他是一点也不敢动。

 

终于写完了,石敬瑭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,头都快低到地下去了。

“嗯”,陆林轩看完以后归还给了他,“石大人记得,怎么来的,就怎么回去”

“是,娘娘”

“还有,你从王后那得来的…”

“臣不敢,不敢”

 

石敬瑭走后,陆林轩伸了个懒腰,看向窗外的景色。金黄色的叶海早已不复存在,只剩黝黑而粗粝的树干,光秃秃的甚是可怜。距离西山一战已经过去两个月了。这两个月内,朝堂之事倒是没什么变化,只是这漠北的铁骑愈发凶狠,压的西线战事喘不过气来。尤其是岐地,一片生灵涂炭,民不聊生的惨状。

 

她不是没见过战争,相反,她见得多了,自离开剑庐起,她便开始认识到何为乱世。为了一株小小的火灵芝,玄冥教会派出十几个士兵去围剿一个女孩;为了龙泉宝藏,朱友贞能屠戮一城的无辜百姓;更不要说那本领滔天的不良帅了,仅为了一座地宫,多少能臣巧匠化为枯骨为之陪葬。小到一间客栈,大到一个国,凡所到之处,皆是战乱留下的疮痍。

 

可现如今,她已不再是那个路见不平就可以行侠仗义的陆女侠了。

她是皇后,是一国之母,有些事情已经不是非黑即白,铲奸除恶那般简单;更多的是各方势力纠缠所带来的恶果。因而在朝堂上听到将军汇报战果时,她会微微偏过头去。

 

世人只道她夫君张天师是心怀天下的大义之士,可又有谁能记得,她也曾因蜀地的一个无辜婴儿放慢了脚步。看到了,便要管,少年人的热忱秉性不分男女,只分朝夕。

 

最后一片飘摇欲坠的银杏叶还是离了枝头,翩然落在青色的石砖上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
 

 

 

--------------朔州边防---------------

 

漠北大将遥辇走在阵前,身后是过万漠北精锐,呈黑云压城之势态,正欲进城突袭。

果如王后所言,此地大部分兵力已被调走,眼下乘虚而入不是问题,遥辇心道。

 

“杀!”,随着他的一声令下,大军攻入了城门。

 

乱军之中,遥辇感觉到对方支援的兵力越来越多,甚至连女子都来了。定睛一看,射箭之人与弹琴之人正是昔日在岐国的对手。遥辇暗道不好,正当他想撤离之际,一个黑影踏上了他的马,让他失了平衡。待看清此人面庞时,已是被架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
 

“是你”,面具下的声音沉如玉磐,瞳中的怒火几欲焚了整个面具,“差点掐死我师妹”

“你……你是”

 

还未等他反应过来,胸口就多出了一把贯穿的唐刀;再次拔出时,脖子上还多了一剑,致使人首分离。耶律质舞似乎是听到了他的惊呼,回身敲杖定住周遭的小兵,却为时已晚。重重包围中,一万漠北骑兵大败,只剩下千余人落荒而逃。

 

李星云站在城墙上,看着大败而归的漠北铁骑,叹道,“早说了,多喝热水少做梦,王后”

 

 

------------紫宸殿内------------------

 

张子凡合上手里的地图,起身理了理自己因久坐而皱成一团的衣襟下摆。

回首看向榻上的人儿,手里的《孙子兵法》已然快要落地,左手却强行支楞着,正如她微微抖动的羽睫,明明已经困得不行,还要强迫自己睁开。

 

他笑了笑,拿走了这本不该是她看的书籍,将她拦腰抱起。

怀里的人儿惊醒,朦胧的双眼蓦地睁大,在环顾四周后微微合上。 

“你不看了?” 美人的声音略带疲惫。

“自然是看不完的”,轻轻将她放置在床上后,慢条斯理地帮她取下了沉重的头饰。

“我不是说了,你不用戴这些” 张子凡垂眸。

“我觉得好看”,陆林轩吐了下舌头,“才不是因为闲言闲语” 

 

朝堂上仍在对她不善的声音,无外乎是质疑她皇后的身份听政,忌惮她腰间的佩剑,以及洒脱的性格。她虽不在意,可他在意。每每批阅到此类的折子,他总忍不住想一把撕碎,却还是提笔写下了婉言,只是这力透纸背的力道,让弹劾之人看了后不禁后脊发凉。

近来漠北战事频繁,她手里的猎奇读物已然换成了兵法,明明枯燥的很,却还是一字不差地读了进去。他知道,她是想什么都与他一同承担,小到宫内开支,大到兵家阵法,只要能助他一臂之力,她都愿意去学。

 

想到这他神色一黯,摸上镀金耳环的修长手指有些发怔。

 

陆林轩嗅到了一丝异样,随即攀上他的手,“我还能骗你不成,你知道,我是爱美的“

说完还不忘眨一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。此刻就算是她真撒了谎,他也在这澄澈的眸中找不出半欺瞒之色。

 

“我还是喜欢皇后“,张子凡用手刮了刮她脸上的脂粉,仿佛又回到了昏君的模样,“未施粉黛的样子”

“讨厌” 小皇后低下了头,不给他看脸颊上的羞怯之色。

 

正当张子凡想要品尝她唇上的胭脂时,窗户响了三声。

 

这个时间,这个叩击节奏,不用想都知道是谁。

黑色身影跨窗而入。

 

“昏君!”

“好你个李星云,这次直接进殿了是吧”

“我这不是敲门了,哦,敲窗了”

“这次来的倒挺快啊,怎么样,战况如何”

“这王后还真信了,我还以为她不来呢,没想到十六州的魅力这么大啊,仅仅一个朔州,就调这么多人”

“这得感谢石敬瑭这几月来的牵线“,张子凡摇了摇扇,”李兄,他的家人,你可看好了”

“那是自然,我必然好好问候一下,这你放心”

李星云顿了顿,“哦对了师妹”

“怎么啦师哥”

“送你个礼物”

“礼物?什么礼物”

“现在不在我身上,明天一早你就知道了”

“好吧,谢谢师哥”

“眼下王后吃瘪,应该可以消停一阵了,你们到时候好好放松放松,出去玩玩“

“那肯定,我都憋坏了“

“还有“,李星云眉间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忧虑,”等你有空了,去寻尸祖一趟“

“我?“,张子凡不解,”跟你说不行吗,还要专程去找她一趟“

“哎,尸祖嘛,肯定嫌弃宫里这宫里那的,你直接去找不就完事了。再说了。也就一两天的事,你就当出去玩一趟”

 

张子凡忆起了当日的经历,不安的神色自眉心蔓上了那张平日里凛然犹神明的脸。

尸祖,能有什么好事。上次看上他眼睛,这次,怕不是又看上他哪里了。

金蚕。

不会是金蚕吧。

 

回神之际,李星云已然翻窗而出,只剩下簌簌作响的寒风和半开的窗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啊啊啊啊我真的不会写战事,凑合看吧,道歉,鞠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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